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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堪的写作

chuzhaoxin 衣者褚 2024年08月28日 21:44

曾经有近五年的文章,都是在一张老旧的缝纫机和一个梳妆台上写成的。写作环境之不堪,诸君恐难想象。

缝纫机上的写作,是二次进京工作时的事。

2018年5月,受邀进京到新京报做新闻业务讲座。得知我进京,南香红老师的团队也临时邀约去交流,第一次见到了南老师。

虽然都曾在同一家报社工作,都曾是报社的高级记者,但不曾见过,她离开报社时我还没去。她是特稿写作的标志性人物,是前辈,我常年游走江湖,与各色衙门官员打交道,一直没有交集。

讲完课回到武汉后,先后去了湖北的赤壁和西藏。从西藏回武汉没多久,又应一位在山西大同工作的朋友邀请去大同住了几日。中途,接到了南老师的邀请,希望我进京加入她的团队。

2018年6月底7月初,在华中科技大学校内的临时居所里,喝了一顿又一顿的送别酒,终于在7月16日启程。

头一晚,喝得大醉,据说抱着一起同居了一年的倾城兄哭了三次。

那日北京暴雨,飞机备降济南,又在济南喝了两顿酒,次日乘高铁进京。

在酒店住了十多日,才把房子租下来。2008年新建的小区,靠近北京西站,大约四五十平,一间卧室,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,单独有一个厕所,月租6100元。

卧室朝南,与阳台打通,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提供了充足的采光,为我后来在阳台上种花种菜创造了良好的自然环境。

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,没有地方供我写作,只能选择在卧室写作。临时租住,不想置办家具,看到房东留下一部老式的缝纫机,高矮倒也合适,配了一把椅子,缝纫机就成了书桌。

缝纫机就摆在我的床头, 坐下来,左边两米处是巨大的落地玻璃,左边是一个床头柜,紧挨着床。坐累了,起身两步就到了床边,躺一会,起来继续工作。

因为腰椎间盘突出,这些年极少坐着读书,几乎都是躺在床上看书。书桌的用途也就非常单一,就是摆放电脑用于写作,再能放下一个茶杯,就足够了,不需要太大。

缝纫机有点年头了,面板上的油漆有点脱落,后来我盖了一块棉布,然后再把电脑在放上去,竟然也毫无违和,颇像一个正经的书桌。

在这个缝纫机上,我写了近一年的文章。

2018年12月30日,裸辞离开了媒体,那间房2019年4月也退掉了。离开的时候,留下一屋子的绿植,阳台上种的一株小桂花树尚在开花,很有点舍不得老台老缝纫机。可惜,那是房东的,带不走。

随后,开始了新生活,依旧是租房,房子依然不大,四五十平,也是一间卧室一个客厅一厨一卫。房子小,摆不下更多东西,屋里闲置的一个梳妆台被我看中,成了书桌,一用就是两年多。

2019年至2022年里所写的文章,几乎都是在这张梳妆台上写出来的,产出了大概近百个10万+。2020年,我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,书中的文字也有很多是在这张梳妆台上写出来的。

梳妆台宽约50公分,长约100公分,用起来十分满意。后来在上面用清水养了一株绿萝,算作一点点缀。

2020年4月,又换了一处租住,扔掉了很多东西,梳妆台差点被扔,我坚持带到了新居所,继续当书桌用。屋子不大,最初单独有个房间作为书房,书桌还是那张梳妆台。没多久,不得不把房间空出来用于住人,又把梳妆台搬进了卧室,继续在卧室里写作。

经常自嘲,这几年就没有用过一个正经的书桌,缝纫机也好梳妆台也罢,也是搬来搬去,从未有一个单独的空间供我读书写作。曾暗暗下决心,将来条件若有些许改善,一定给自己置一个书房,书桌不用另置,这个梳妆台正合我意,还可再用二十年。

2022年年底,再次搬家,有了一间朝南的书房,家人坚持把那个梳妆台扔了,给我买了一张正经的书桌,我心疼不已,总觉得那张梳妆台还能再用几年。

人到中年,终于有了一间书房和一张书桌。不过,新书房里的书桌上,再也写不出那么多的10万+了。‍‍‍

褚朝新

2021年8月14日初稿、2024年8月29日修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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